第2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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易淳看了她一眼, 聲音好聽得讓人心癢癢, 說出來的話卻十分嚴厲，“不等式, 上課沒聽嗎？”
這話簡直就是廢話了，要池葉聽課，簡直比打死她還難。
池葉訕笑了一下, “易淳小同學……”
易淳卻沒有理她，拍了拍手, 從房間裏面拿了自己的書出來, 坐到沙發上。
“看書, 把這一章節的每個字都仔細看一遍，然後不懂的全都圈出來。”
他拿了一支鉛筆給她。
池葉本來是為了跟他待在一起才跑出來的，結果自己找的借口真的被“上綱上線”了，實在是……有些糾結。
她是真心不怎麽喜歡學習，早知道是這樣, 還不如留在教室裏練三角鐵呢！
易淳仿佛能讀出她的心思一樣, 無聲地彎了彎嘴角, “給你20分鐘, 看不完下次再也別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喜歡花時間給沒有結果的事情。”
池葉這下是真的不敢混了。
要是易淳開得是個什麽奶茶店、甜品店，或者書店音像店之類的，她都能找個理由混過來。偏偏人家開了個體育用品店，她總不能每次來都買個乒乓球吧？
……這倒還真是個好主意。
池葉張了張嘴，開始埋怨自己怎麽沒早點想到。
但是買東西買完就得走了，也不能賴在這兒——問作業簡直是最好的理由了。
絕對不能放棄的機會！
池葉深吸了一口氣, 真的接了書和筆。
易淳的書可以看出他平時不怎麽翻，沒打開的時候像是新書，但是她輕輕地隨便翻一下，發現他在一些知識點旁邊都寫了批註。
池葉仔細地看了看，他的字也很好看，字如其人，並不是規規矩矩的楷書，而是有一點點飄的行書，像他一樣，懶懶散散，偏生又英俊動人。
她起了種沖動，想把這筆記拍下來珍藏。
易淳已經去拿了閑書出來，就坐在和她肩並肩的地方，距離不超過兩個手掌。
他的位置高一些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池葉在發呆。
“睡著了？”
池葉立馬坐正了，“沒有，怎麽可能呢。”
易淳低低地笑了一聲。
池葉：“你在笑我嗎？”
易淳沈下聲：“嗯？”
“……好啦，我馬上看。”
池葉的基礎沒打好，但是她在數學上還是有點小天分的，卡著二十分鐘的時限，連蒙帶猜加上上課時朦朦朧朧聽了一耳朵的印象，硬生生地把一整章不等式自學完了。
易淳抽問了她幾個知識點，雖然磕磕絆絆，還帶著一絲不確定，居然也都答了出來。
“行了，做題吧。”
這下題目是肯定看得懂了……池葉咬著筆，眨了眨眼睛，悶著頭思考。
易淳在旁邊看不過去，“不許咬筆。”
“……”
按照他的要求，池葉在草稿紙上解完了第一題，把每一個步驟都清楚地寫了下來，拿給他看。
易淳接過，掃了一眼，“你這字是要準備去當醫生嗎？”
池葉有點生氣了，“易淳小同學，你可以侮辱我，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字！要知道我們以前道館的計劃表都是我寫的！”
當時教練還誇她寫得特別清晰呢。
易淳沒忍住，終於露出了自己的毒舌本性。
“你們道館是盲人道館嗎？”
“……”
這下池葉是真的生氣了。
她狠狠地瞪了易淳一眼，拳頭握得緊緊的，正考慮著要不要一拳懟上去。
猶豫了半天，還是沒能下手。
抿了抿唇，她默默地站起來，把卷子折起來，準備去拿自己的書包。
易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——他一把抓住了池葉的手腕。
池葉扭過頭，露出了有點生氣、又有點受傷的眼神，像是被遺棄的小狗一樣。
易淳記得之前，她穿了一條漂亮的吊帶裙，興高采烈地過來找了他，然後又被他的冷言冷語逼走。
當時也是這樣的眼神。
他很後悔。
池葉這樣熱烈的女孩子，一定是將自己最真誠的一顆心捧到了他面前。
就算當時不喜歡她……也不該那樣傷害她的。
易淳抿了抿唇，手指收得更緊了一些，聲音低低的，“池葉，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對不起。”
頓了一下，他本想說請她喝奶茶的，看到玻璃櫃上她剛剛買過來的兩杯奶茶，話在唇齒間一轉，“我請你喝可樂。”
池葉嘟著嘴，不想說話。
易淳也沒哄過女生，他知道這時候不能讓人走。猶豫了一會兒，他嘆了口氣，“對不起，我錯了，你別生氣。”
池葉其實已經沒有那麽生氣了。
字醜是真的，就是她不能接受別人那樣說她的道館。
但是易淳明顯是開玩笑的——這種玩笑其實也無傷大雅，她本來就不是個很容易憋氣的人，天性純真，很多事兒自己悶個一會兒就沒事了。
易淳都道歉兩次了，她更加快地消了氣。
消了氣，關註點就容易跑偏。
他的手心溫熱，握著她的手臂，讓人心猿意馬。
握手腕還沒什麽感覺……不如再往下一些，試著牽手吧？
……
一不小心，池葉就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之中。
易淳見她一直不說話，第一次感覺到了無措的感覺。
自從他的矛盾心理被沈浪點穿之後，易淳一直覺得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池葉。好像跟她親近一些也不是，離得她遠遠的也不好。
怪怪的。
過去的十六年裏沒經歷過這麽糾結的時候。
池葉確實很不一樣。
就算她不是小葉子，只是作為一個喜歡他的女生來說，也顯得太過於特別一些了。
易淳不可否認，自己對她提起了興趣。
他的生活無聊得像是一潭死水，池葉的到來就像是小石子，雖然微小，卻足以打破這樣的平靜。
兩人對峙著沈默了許久。
最後還是池葉先一步清醒過來——易淳的手心快要把她的手腕灼穿了，雖然是心理作用，但是也太過於誇張。
心跳得太快了。
她控制著甩開了他的手，扭過頭，假裝還在生氣的樣子。
“你會參加藝術節嗎？”
話題突然轉變，易淳楞了一下，“不會。”
十四中的藝術節放在聖誕節那周周五的下午，下午第一節課結束之後就開始，第二節班會課就不上，一直持續到晚上六點左右，大概要三四個小時。
一般來說大家都會在大禮堂看完全場的表演，但是如果想先走的話，第二節課結束校門就開了，偷偷溜走也不會被攔住。
易淳的回答不出所料。
池葉別過頭偷偷地笑了一下，開口道：“那你要留下來看，你今天黑我道館的事情，我就原諒你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易淳瞧了她一眼，“為什麽？”
她答得理所應當，“看我的節目啊！”
節目抽簽還沒開始，但是前面三個節目是學校定的，易淳要是第二節課結束就走的話，最多也就能看到第四個節目。
多半是輪不到他們。
聽了她的話，易淳覺得有點好笑，“看你敲三角鐵嗎？”
池葉的眼睛坦坦蕩蕩的，似乎一點也沒覺得被奚落了，“對啊。你不願意嗎？”
她的手還握著自己的考卷，似乎就等他拒絕，然後就要擡腿走人了。
易淳嘆了口氣，“好。”
池葉：“你答應了？”
“……對。”
她立馬笑了起來，轉身坐回那個小圓凳上，“那繼續做作業吧！”
易淳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。
女人可真是善變！
***
由於藝術節的效應，帶的學校裏的氣氛都熱烈起來，第二次月考的重要性在同學們的心裏急速下降。
自從易淳破例開了一次口，池葉就賴上了他，每周周末準時去店裏報到。
沈浪都樂了，“小葉子~你把隔壁奶茶店的生意都帶好了不少啊！”
第二天，池葉就換了家甜品店買了椰奶撈帶過來。
“浪哥，我聽出你的意思了，你一定是喝膩了，今天換個口味。”
沈浪眨了眨眼睛，“小葉子，你可真有意思啊。”
易淳在旁邊輕輕地咳了一聲，素著臉，“要發.情到別的地方去。”
池葉不明所以，沈浪卻聽懂了。
“行行行，我滾蛋還不行嘛，電燈泡沒人權。”
“……”
等沈浪走了之後，易淳才冷著聲教訓池葉道：“別買東西過來。”
“啊？”
“別到時候沒錢了還要問人借。”
她每次買每次買，奶茶也是十幾塊一杯，對於一個學生來說，這點錢都算是巨款了。
易淳不知道池葉家裏目前是什麽情況，當年他們家應該是十分富裕的，但是看上次池介研……
他不想把關心表現得這麽明顯，扭過臉，“我也不愛喝。”
“啊！你不喜歡喝啊！”池葉有點驚訝，“為什麽啊？”
他們好像就是因為一杯奶茶結緣，當時大半杯孝敬了易淳的頭發，池葉潛意識裏就覺得，易淳應該是喜歡喝奶茶的。
她自己其實更喜歡喝可樂，但是天氣冷了，熱奶茶也不錯，也能討了易淳的喜歡。
易淳伸出手指，把她自作主張湊過來的頭推遠了點，不去看她，“會發胖。”
池葉楞了一下。
沒想到男生也這麽在乎容貌……其實也是，要不是他長得好看，她才不會看上他呢，這麽冷冰冰的一個木頭，嘴巴還毒。
還不是因為長得好看，所以他的一切都能容忍了。
她點了點頭，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
頓了好一會兒，她又開口道：“那要不跟我一起練空手道吧？能減肥，還能增肌呢！這樣下次你再吐槽別人的時候……對方要不是我這麽好脾氣的，就不會被人家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啦！”
“……”
易淳深深地蹙起了眉頭。
是不是哪裏不對。
他突然意識到，自己在池葉心中的形象，似乎哪裏不對勁。
“你再說一句廢話，立刻收拾東西走人。”
“好吧好吧，我不說了。”
池葉瞇著眼睛笑了起來，“那你說你喜歡喝什麽，我下次買來，就當是輔導費了。”
……
在池葉的“死皮賴臉”下，在易淳這兒，她被迫學了不少，硬生生地把課業補上來了一些。
月考的分數出來的時候，連蔡老頭都震驚了。
“我果然沒看錯人！池葉這小姑娘啊，腦子好得很，就是不用在學習上，所以稍微努力一點點，立馬就不一樣了！”
其實易淳上周幫她猜題了，差不多猜中了有一半，死活把每科成績都拉到了一半分數以上。
不過對於一個摸底考所有分數都在三四十分的學生來說，除了英語以外的每科都能到75分，確實是歷史性的進步了。
看到蔡老頭這麽激動，隔壁班的班主任潑他冷水，“要不先查查監控吧？”
月考管得不是很嚴格，被學生作弊成功也是有可能的。
蔡老頭立馬就怒了，抖著菜葉一樣瘦小的身體，擡高了嗓音，“我的學生怎麽可能作弊！張老師，您可不能隨便誣蔑學生！他們知道了會很傷心的，這可是一輩子的陰影！”
那老師被蔡老頭這樣不給面子地懟了一頓，也有點生氣了，“那你說說，為什麽她平時的課堂表現那麽差，考試卻進步得這麽厲害？”
“這就是真人不露相！池葉這樣調皮的孩子，說不定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呢！”
“……”
蔡老頭陷入了自己的快樂之中，拿著課本飛快地去教室上課了。
剩下張老師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生悶氣，跟別的老師吐槽，“蔡老師真是！”
……
等蔡老頭回到教室，正準備好好地表揚池葉一頓，一推門，就看到她拿了個三角鐵，湊在陸放耳邊叮叮咚咚一陣狂敲。
“快點，叫爸爸叫爸爸！”
他們剛下五子棋呢，輸了的要叫贏的人爸爸，因為賭註給力，不少人都圍在兩人的桌前圍觀。
陸放這次又變成了第二名，心情倒是不差，真擼起袖子跟她玩了起來。
結果第一把池葉就贏了。
“願賭服輸啊！今天我就要多一個兒子了！”
蔡老頭在一旁看的吹胡子瞪眼：“池葉！你要當誰爸爸啊？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大長章，麽麽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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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話簡直就是廢話了，要池葉聽課，簡直比打死她還難。
池葉訕笑了一下, “易淳小同學……”
易淳卻沒有理她，拍了拍手, 從房間裏面拿了自己的書出來, 坐到沙發上。
“看書, 把這一章節的每個字都仔細看一遍，然後不懂的全都圈出來。”
他拿了一支鉛筆給她。
池葉本來是為了跟他待在一起才跑出來的，結果自己找的借口真的被“上綱上線”了，實在是……有些糾結。
她是真心不怎麽喜歡學習，早知道是這樣, 還不如留在教室裏練三角鐵呢！
易淳仿佛能讀出她的心思一樣, 無聲地彎了彎嘴角, “給你20分鐘, 看不完下次再也別來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我不喜歡花時間給沒有結果的事情。”
池葉這下是真的不敢混了。
要是易淳開得是個什麽奶茶店、甜品店，或者書店音像店之類的，她都能找個理由混過來。偏偏人家開了個體育用品店，她總不能每次來都買個乒乓球吧？
……這倒還真是個好主意。
池葉張了張嘴，開始埋怨自己怎麽沒早點想到。
但是買東西買完就得走了，也不能賴在這兒——問作業簡直是最好的理由了。
絕對不能放棄的機會！
池葉深吸了一口氣, 真的接了書和筆。
易淳的書可以看出他平時不怎麽翻，沒打開的時候像是新書，但是她輕輕地隨便翻一下，發現他在一些知識點旁邊都寫了批註。
池葉仔細地看了看，他的字也很好看，字如其人，並不是規規矩矩的楷書，而是有一點點飄的行書，像他一樣，懶懶散散，偏生又英俊動人。
她起了種沖動，想把這筆記拍下來珍藏。
易淳已經去拿了閑書出來，就坐在和她肩並肩的地方，距離不超過兩個手掌。
他的位置高一些，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池葉在發呆。
“睡著了？”
池葉立馬坐正了，“沒有，怎麽可能呢。”
易淳低低地笑了一聲。
池葉：“你在笑我嗎？”
易淳沈下聲：“嗯？”
“……好啦，我馬上看。”
池葉的基礎沒打好，但是她在數學上還是有點小天分的，卡著二十分鐘的時限，連蒙帶猜加上上課時朦朦朧朧聽了一耳朵的印象，硬生生地把一整章不等式自學完了。
易淳抽問了她幾個知識點，雖然磕磕絆絆，還帶著一絲不確定，居然也都答了出來。
“行了，做題吧。”
這下題目是肯定看得懂了……池葉咬著筆，眨了眨眼睛，悶著頭思考。
易淳在旁邊看不過去，“不許咬筆。”
“……”
按照他的要求，池葉在草稿紙上解完了第一題，把每一個步驟都清楚地寫了下來，拿給他看。
易淳接過，掃了一眼，“你這字是要準備去當醫生嗎？”
池葉有點生氣了，“易淳小同學，你可以侮辱我，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字！要知道我們以前道館的計劃表都是我寫的！”
當時教練還誇她寫得特別清晰呢。
易淳沒忍住，終於露出了自己的毒舌本性。
“你們道館是盲人道館嗎？”
“……”
這下池葉是真的生氣了。
她狠狠地瞪了易淳一眼，拳頭握得緊緊的，正考慮著要不要一拳懟上去。
猶豫了半天，還是沒能下手。
抿了抿唇，她默默地站起來，把卷子折起來，準備去拿自己的書包。
易淳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——他一把抓住了池葉的手腕。
池葉扭過頭，露出了有點生氣、又有點受傷的眼神，像是被遺棄的小狗一樣。
易淳記得之前，她穿了一條漂亮的吊帶裙，興高采烈地過來找了他，然後又被他的冷言冷語逼走。
當時也是這樣的眼神。
他很後悔。
池葉這樣熱烈的女孩子，一定是將自己最真誠的一顆心捧到了他面前。
就算當時不喜歡她……也不該那樣傷害她的。
易淳抿了抿唇，手指收得更緊了一些，聲音低低的，“池葉，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對不起。”
頓了一下，他本想說請她喝奶茶的，看到玻璃櫃上她剛剛買過來的兩杯奶茶，話在唇齒間一轉，“我請你喝可樂。”
池葉嘟著嘴，不想說話。
易淳也沒哄過女生，他知道這時候不能讓人走。猶豫了一會兒，他嘆了口氣，“對不起，我錯了，你別生氣。”
池葉其實已經沒有那麽生氣了。
字醜是真的，就是她不能接受別人那樣說她的道館。
但是易淳明顯是開玩笑的——這種玩笑其實也無傷大雅，她本來就不是個很容易憋氣的人，天性純真，很多事兒自己悶個一會兒就沒事了。
易淳都道歉兩次了，她更加快地消了氣。
消了氣，關註點就容易跑偏。
他的手心溫熱，握著她的手臂，讓人心猿意馬。
握手腕還沒什麽感覺……不如再往下一些，試著牽手吧？
……
一不小心，池葉就陷入了自己的想象之中。
易淳見她一直不說話，第一次感覺到了無措的感覺。
自從他的矛盾心理被沈浪點穿之後，易淳一直覺得不知道該怎麽面對池葉。好像跟她親近一些也不是，離得她遠遠的也不好。
怪怪的。
過去的十六年裏沒經歷過這麽糾結的時候。
池葉確實很不一樣。
就算她不是小葉子，只是作為一個喜歡他的女生來說，也顯得太過於特別一些了。
易淳不可否認，自己對她提起了興趣。
他的生活無聊得像是一潭死水，池葉的到來就像是小石子，雖然微小，卻足以打破這樣的平靜。
兩人對峙著沈默了許久。
最後還是池葉先一步清醒過來——易淳的手心快要把她的手腕灼穿了，雖然是心理作用，但是也太過於誇張。
心跳得太快了。
她控制著甩開了他的手，扭過頭，假裝還在生氣的樣子。
“你會參加藝術節嗎？”
話題突然轉變，易淳楞了一下，“不會。”
十四中的藝術節放在聖誕節那周周五的下午，下午第一節課結束之後就開始，第二節班會課就不上，一直持續到晚上六點左右，大概要三四個小時。
一般來說大家都會在大禮堂看完全場的表演，但是如果想先走的話，第二節課結束校門就開了，偷偷溜走也不會被攔住。
易淳的回答不出所料。
池葉別過頭偷偷地笑了一下，開口道：“那你要留下來看，你今天黑我道館的事情，我就原諒你了。”
“………………”易淳瞧了她一眼，“為什麽？”
她答得理所應當，“看我的節目啊！”
節目抽簽還沒開始，但是前面三個節目是學校定的，易淳要是第二節課結束就走的話，最多也就能看到第四個節目。
多半是輪不到他們。
聽了她的話，易淳覺得有點好笑，“看你敲三角鐵嗎？”
池葉的眼睛坦坦蕩蕩的，似乎一點也沒覺得被奚落了，“對啊。你不願意嗎？”
她的手還握著自己的考卷，似乎就等他拒絕，然後就要擡腿走人了。
易淳嘆了口氣，“好。”
池葉：“你答應了？”
“……對。”
她立馬笑了起來，轉身坐回那個小圓凳上，“那繼續做作業吧！”
易淳揉了一下自己的頭發。
女人可真是善變！
***
由於藝術節的效應，帶的學校裏的氣氛都熱烈起來，第二次月考的重要性在同學們的心裏急速下降。
自從易淳破例開了一次口，池葉就賴上了他，每周周末準時去店裏報到。
沈浪都樂了，“小葉子~你把隔壁奶茶店的生意都帶好了不少啊！”
第二天，池葉就換了家甜品店買了椰奶撈帶過來。
“浪哥，我聽出你的意思了，你一定是喝膩了，今天換個口味。”
沈浪眨了眨眼睛，“小葉子，你可真有意思啊。”
易淳在旁邊輕輕地咳了一聲，素著臉，“要發.情到別的地方去。”
池葉不明所以，沈浪卻聽懂了。
“行行行，我滾蛋還不行嘛，電燈泡沒人權。”
“……”
等沈浪走了之後，易淳才冷著聲教訓池葉道：“別買東西過來。”
“啊？”
“別到時候沒錢了還要問人借。”
她每次買每次買，奶茶也是十幾塊一杯，對於一個學生來說，這點錢都算是巨款了。
易淳不知道池葉家裏目前是什麽情況，當年他們家應該是十分富裕的，但是看上次池介研……
他不想把關心表現得這麽明顯，扭過臉，“我也不愛喝。”
“啊！你不喜歡喝啊！”池葉有點驚訝，“為什麽啊？”
他們好像就是因為一杯奶茶結緣，當時大半杯孝敬了易淳的頭發，池葉潛意識裏就覺得，易淳應該是喜歡喝奶茶的。
她自己其實更喜歡喝可樂，但是天氣冷了，熱奶茶也不錯，也能討了易淳的喜歡。
易淳伸出手指，把她自作主張湊過來的頭推遠了點，不去看她，“會發胖。”
池葉楞了一下。
沒想到男生也這麽在乎容貌……其實也是，要不是他長得好看，她才不會看上他呢，這麽冷冰冰的一個木頭，嘴巴還毒。
還不是因為長得好看，所以他的一切都能容忍了。
她點了點頭，“你說的有道理。”
頓了好一會兒，她又開口道：“那要不跟我一起練空手道吧？能減肥，還能增肌呢！這樣下次你再吐槽別人的時候……對方要不是我這麽好脾氣的，就不會被人家打得沒有還手之力啦！”
“……”
易淳深深地蹙起了眉頭。
是不是哪裏不對。
他突然意識到，自己在池葉心中的形象，似乎哪裏不對勁。
“你再說一句廢話，立刻收拾東西走人。”
“好吧好吧，我不說了。”
池葉瞇著眼睛笑了起來，“那你說你喜歡喝什麽，我下次買來，就當是輔導費了。”
……
在池葉的“死皮賴臉”下，在易淳這兒，她被迫學了不少，硬生生地把課業補上來了一些。
月考的分數出來的時候，連蔡老頭都震驚了。
“我果然沒看錯人！池葉這小姑娘啊，腦子好得很，就是不用在學習上，所以稍微努力一點點，立馬就不一樣了！”
其實易淳上周幫她猜題了，差不多猜中了有一半，死活把每科成績都拉到了一半分數以上。
不過對於一個摸底考所有分數都在三四十分的學生來說，除了英語以外的每科都能到75分，確實是歷史性的進步了。
看到蔡老頭這麽激動，隔壁班的班主任潑他冷水，“要不先查查監控吧？”
月考管得不是很嚴格，被學生作弊成功也是有可能的。
蔡老頭立馬就怒了，抖著菜葉一樣瘦小的身體，擡高了嗓音，“我的學生怎麽可能作弊！張老師，您可不能隨便誣蔑學生！他們知道了會很傷心的，這可是一輩子的陰影！”
那老師被蔡老頭這樣不給面子地懟了一頓，也有點生氣了，“那你說說，為什麽她平時的課堂表現那麽差，考試卻進步得這麽厲害？”
“這就是真人不露相！池葉這樣調皮的孩子，說不定是為了給我一個驚喜呢！”
“……”
蔡老頭陷入了自己的快樂之中，拿著課本飛快地去教室上課了。
剩下張老師一個人在辦公室裏生悶氣，跟別的老師吐槽，“蔡老師真是！”
……
等蔡老頭回到教室，正準備好好地表揚池葉一頓，一推門，就看到她拿了個三角鐵，湊在陸放耳邊叮叮咚咚一陣狂敲。
“快點，叫爸爸叫爸爸！”
他們剛下五子棋呢，輸了的要叫贏的人爸爸，因為賭註給力，不少人都圍在兩人的桌前圍觀。
陸放這次又變成了第二名，心情倒是不差，真擼起袖子跟她玩了起來。
結果第一把池葉就贏了。
“願賭服輸啊！今天我就要多一個兒子了！”
蔡老頭在一旁看的吹胡子瞪眼：“池葉！你要當誰爸爸啊？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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